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薪酬透明化在商界是一個日益增長的趨勢。想知道社交媒體巨頭緩存(Buffer)公司的每位員工賺多少錢嗎?你在他們的網站上就可以查到。類似地,全食超市(Whole Foods)也公佈了每個職位的平均工資。挪威政府最近又更進了一步。他們讓每個挪威公民的工資都可以在一個在線搜索數據庫上查到。但要事先警告一下:人們也可以看到誰查詢過他們的記錄!
美國一些州已經立法要求了某種程度的薪酬透明度。例如,南卡羅來納州的《建立薪酬平等法》規定,僱主禁止僱員分享工資信息是非法的。科羅拉多州的《同工同酬法》要求僱主在招聘信息中包含薪酬範圍。
教會應該積極地向其成員公佈全職員工薪酬嗎?當一個成員或僱員問到這信息時,分享是否明智?簡單說,薪酬透明化對教會來說是好是壞?
在考慮是否與整個教會或者一位好奇的成員分享薪酬信息時,請嘗試以兩個目標來處理這個問題:建立主人意識和保持合一。
教會中各式各樣的預算會議都有,從不進行投票、僅供參考,到接受現場的修正提案。有些人傾向於簡單、只強調寬泛的類別預算。其他人則更喜歡做得細緻,把每個項目上花的每一分錢都顯示出來。
我在我們教會預算過程中的目標是忠心地管理資源,使我們的預算和基督對地方教會的既定目的保持一致,即使人作門徒(太28:19–20)。雖然我們的大牧人開展他的使命當然不需要我們的錢,但資源會大大影響教會的工作。
當教會身體的各部分都各按其職發揮功用時,身體就漸漸增長(弗4:16)。這意味著成員對彼此的生命都有貢獻,也在彼此的門訓中發揮積極作用。預算與這種文化有交叉部分,因爲它是一種支持福音事工的承諾。它關乎門徒訓練的問題。因此,對預算進行投票或確認是監督彼此門徒訓練的一部分。
但回到這個問題:會眾需要知道多少信息才能有意義地掌握預算?多年來,我發現預算電子表格中單元格的數量與普通人理解它的能力成反比。如果把主人意識減去理解力,就會讓人們對預算的知識越來越少,幾近於零。
審慎的做法介於只給出彙總數據和展示每一行明細數字之間。當成員具備實踐經驗又不會被細節所淹沒時,他們會感到對預算和事工有更強的主人意識。
那可能意味著可以分享薪酬數據。瞭解教會在話語事工上的投入與其他開支(如建築物維修)之間的比重,可能會有幫助。二者都重要,但一個明顯比另一個優先。成員對同工薪水知情,也有助於遏制牧師薪酬過低的現象。如果教會明白牧師的薪水與話語事工的關聯,他們就不會故意給他很少的薪水。
還有一種做法是把所有薪資合併到一行,只給一個人力資源總預算。這一策略可以防止不夠成熟的教會成員被細節分散注意力。如果你的教會走這條路線,我建議要花時間教導會眾教會的薪酬理念。主教導我們要給我們的牧師報酬(林前9:1–14; 提前5:17–18)。成員必須順服並關心那些照顧他們的人。
我知道至少有一個教會只報告薪資的合計數據,但在教會辦公室中提供每個人的數據,以供成員查閱。這可能是一個很好的中間解決方案。應該很清楚的是,這個普遍的問題並沒有一個普遍的答案。知道什麼最適合每個教會需要智慧。
作爲信徒,我們蒙召意圖保守聖靈所賜合而爲一的心(弗4:1–6)。一個合一的教會驚人地展現了神永恆的宇宙性計劃,就是叫萬有在基督裡合一。不幸的是,預算會議和教會的財務討論在引起分裂方面臭名昭著。無論什麼原因,分裂都有損教會的福音見證。預算不應當成爲我們會眾當中分裂的源頭。所以,教會領袖,讓我來問你:分享個人薪資數據在你的教會中會保守還是威脅合一呢?
我知道有太多的教會正在從財務管理不善或犯罪的不當行爲中恢復。兩種情景都削弱成員對他們領袖的信任。在醜聞發生後,傾向於誠實透明通常是最好的做法。即使不涉及醜聞,我也能想像到在其他的情景下,更詳細的信息,無論是關於薪酬還是水電費,都能最好地服務於會眾。例如,如果一個教會在對話語事工的重視上已經變得成熟,並且竭力地給他們的帶領牧師公平的報酬,那麼分享這些信息可能會非常鼓舞人心,這樣他們就可以因爲一起完成了這樣出色的工作而得到鼓勵!
我們應當贊同所羅門的看法,他說,「心中安靜,是肉體的生命;嫉妒是骨中的朽爛。」(箴14:30)。雖然不總是如此,但嫉妒往往是許多反對薪酬透明化論點的根源。如果僱員們知道每個人賺多少,嫉妒就會在團隊的土壤中發芽。另一方面,它也可能成爲一種喜樂的原因,因爲其他弟兄得到了照顧。
保羅敦促加拉太和我們今天的教會說,「你們當順著聖靈而行,就不放縱肉體的情慾了」(加5:16)。情慾的事包括仇恨、爭競、忌恨和紛爭(加5:19–21)。有趣的是,薪級表(Payscale)和工作世界(WorldatWork)等組織的研究表明,透明化提高了僱員的參與度、工作滿意度和團隊合作。我不認爲我們應該假定教會同工一定會選擇滿足自己的私慾。相反,聖靈使牧師和同工相信主會賜給他們日用的飲食,並爲主同樣賜給其他人而讚美。
那麼,相信聖靈並立刻站在山頂上把薪水大聲唱出來是明智之舉嗎?不一定。制定一個薪酬政策也可能是對嫉妒和分裂的必要防禦。這項政策應該向同工提供,並且任何人都可以得到,它應當描述的事情諸如:聖經中關於爲什麼應該給同工薪酬的系統論述,支付薪酬的原則,以及薪酬評估的時間、流程和參與人員的概述。這當中可能沒有要求公佈薪酬數據,但它對消除幕後的神祕感和確保你的同工瞭解他們薪酬背後的內容和原因大有幫助。
此外,我還鼓勵你建立一種可以總體上談論金錢、也可以特別談論薪酬的文化,以此來保守合一。和所有其他成員一樣,牧師們也有帳單。這並不是鼓勵人去愛錢。長老們在這件事上總要無可指責(提前3:2–3)。我經常發現自己陷入困境,需要談論收入更多的錢,但也懷疑自己的內心,害怕被誤解。且不論你的行政組織或同工結構如何,也不論你是否公佈薪酬數據,是誰在積極地讓教會同工談論薪酬更爲容易呢?
在教會中薪酬透明化伴隨著巨大風險。有些人會對由工資和福利組成的薪資福利彙總數據感到困惑。另一些成員可能被試探將牧師的薪酬與自己的進行比較,有產生嫉妒和張力的危險。作爲牧師,我不喜歡這些談話。但如果分享我的薪資有助於保守合一並使教會對事工有更積極的主人翁意識的話,那我會愉快接受。
牧養的挑戰就在於此,我們必須瞭解我們的會眾和他們的需要。有時,分享信息能建立人;有時,它會拆毀人。與其因害怕而隱藏信息,或是在街頭巷尾隨意公佈,不如以牧養你的教會爲目標,使之成爲有意義的肢體並在基督裡合一。
翻譯校對:無聲宏揚。原文刊載於九標誌英文網站:Who Should Know How Much Everyone Make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