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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些年,一些書籍相繼出版,紛紛呼籲基督徒重新審視傳統上對於「教義」的理解。圍繞這個問題的討論多種多樣,涵蓋神學不同的層面。在最高的層面,他們質疑在後現代思維方式下,教義的探討是否真的有意義:既然人都是文化的產物,我們又怎麼客觀地陳述命題?以命題的方式表達真理,這個概念是否根本就不可行?聖經裡真的有我們過去所定義的那些教義嗎?
這些問題也開始滲透進流行著作中,成爲福音派集體意識的一部分。在更加流行的層面,人們所關注的不是客觀的、命題性的教義在後現代社會是否可能,而是發出這樣的疑問:如果我想要一個真實的、實在的、感受的、活生生的基督教,在一個組織化的、系統性的教義下有可能嗎?
越來越多的書聲稱,解決的方法是要全然摒棄系統化的做法。他們說,基督徒需要明白可靠的、客觀的教義框架其實是從中世紀——至多是16世紀——延續下來的。不存在一個界限清楚的神學系統,實際上也沒有這個必要。如果我們不是老想著要去澄清、解釋,基督教可以更加優美動人。堅持某個教義或是一套命題,顯得過於笨拙而狹隘。讓信仰更加神祕、更加開放地詮釋,讓人們按著自己的方式去理解基督教信仰,這樣才是最好的。
呼籲反思的人當中有一個叫羅伯特·貝爾的作家。他在Velvet Elvis這本書中用題爲「彈簧」的一整章來表述他對教義的看法。貝爾畫了一個孩子在蹦床上玩耍,他將「蹦床」比作基督教信仰。這是一個咋一看奪人眼球的巧妙比喻。貝爾說,教義就像蹦床的彈簧,它們是必要的,但它們不是重點,要和它們保持距離。小孩子跳蹦床的時候不會想到彈簧,他也肯定不會打電話叫自己的朋友來和他一起盯著彈簧看。不,他叫他們過來一起跳。他叫他們爬上帆布,跳躍、翻轉、飛起來……享受生活。沒有人去想彈簧。沒有人因爲不懂得彈簧的工作原理就不讓玩。重點是跳躍,彈簧只是輔助完成這個目標。
貝爾認爲基督徒的生活也是這樣,或者說理當如此。他認爲太多的基督徒把注意力放在了彈簧,也就是教義上。 在這個過程中,他們把基督的福音變成了冰冷、堅硬、只講邏輯的東西,而不是基督所教導、使徒所傳講的那種帶有生命氣息、動態的、適宜的、活著的福音。
正如我所說,這個比喻初看起來是很吸引人的。我們也不應該太快駁斥貝爾所說的觀點。就此而言,他是對的:基督教的教義不是最後和終極的目標。教義是將我們指向基督。它們幫助我們細細品味祂,更加愛祂,並更好地瞭解上帝在基督裡所成就的。在這一方面,貝爾的比喻是有幫助的。
不過貝爾把這個好玩的比喻其實走得更遠。他沒有止步於說教義的意義不在於自身,最後他自覺不自覺地要求我們去重新思索教義的本質,這顯得激進。在他的比喻中,蹦床裡面的彈簧可以被丟棄的。你不喜歡某一個或幾個彈簧?沒關係,拿走它、繼續跳。雖然有可能彈力會小一點點,但是大體來說,你應該覺得沒什麼。人們不也是在沒有「三位一體」這個彈簧的蹦床上跳了幾千年嗎?畢竟,這個教義是後來才加進去的。按這個邏輯下去,那麼「童女生子」呢?如果把這一點去掉會發生什麼?你還能跳嗎?貝爾暗示答案是肯定的。
這種想法把整全的福音變成了各取所需的碎片。
不過,我們真的應該這樣理解教義的角色和位置嗎?如果是這樣,福音的教義就變成了一種可以根據自己的喜好和情感來任意調整和重新排列、組合或拆解的東西。貝爾的比喻開頭比較有趣,但是他繼續下去,把福音的教義當作是蹦床裡若干個彈簧。這種說法很明顯忽略了它們是如何結合在一起的,如何彼此配合、相互滲透,發展出一個完全的整體。這種說法把福音的不同教義之間看作是無關的、分離的、孤立的、單個的點。它剝奪了它們之間有機的美感。
雖然沒有完美的比喻,不過人們曾經用「身體」來形容基督教教義。這個比喻比「蹦床」帶給我更大的震撼。其中一點,身體是不能被分割成碎片的。它並非不同部件的組合。每一個部分都會影響其它部分,同時被其它部分影響。它們是一個完整的有機整體,也在整體中行事。此外,身體的任何一部分都是不可以任意捨棄的。你不會只是因爲不喜歡某一部分,就簡單地砍掉它。
最後,身體被設計的目的不是要毫無生氣地躺在地上,不能動彈,而是要讓一個人能夠生活,走動、奔跑、觸摸、看、聞、嘗、聽......身體使得一個人可以和周圍的世界連接。
這對於福音的教義來說也是真實的。如果能夠正確理解福音,把它放在聖經完整的故事框架下,那麼福音是一個完滿優美的整體。它不只是若干孤立教義的集合;它是一個故事,故事裡每一個環節都有貢獻,每一個環節都不能脫離整體。因此,你不可能簡單地刪除一個要素,還希望它保持不變。畢竟,福音不應當只是留在在紙上,毫無生氣、冰冷堅硬。它是爲了活出生命。上帝在基督裡的工作和祂對世界的救贖,這一切都是要引導我們認識祂、敬拜祂,與神與人和好。
上帝
神是所有事物的起源。對於福音的整全理解必然開始於神而不是其它。創世記1:1「起初,上帝創造天地。」這個真理的根基性無可比擬,由此而來的應用令人震驚,對於今天的時代尤爲如此。
世界的本身並非終極,而是來自於一個思想、話語,是造物主的手筆,這是一個不乏革命性的想法。這意味著宇宙萬有,包括我們自己,都有一個目的。人類不是隨機選擇、物種突變或重新排序、基因意外變故的產物,人類乃是被造的。我們每一個人都是一個思想、計劃、行動的結果,這個事實賦予我們生命的意義和責任(創1:26-28)。
這意味著我們不是自主的。即使我們談論權利和自由,實際上我們並不如自己所想的那麼自由。我們是被創造的,被造作的。因此,我們是被擁有的。上帝擁有我們每一個人,祂有權告訴和命令我們如何去活。
不過,上帝擁有我們也意味著祂給予我們在祂之下來管轄創造界偉大特權,成爲祂在這個世界上的代理人。上帝告訴亞當,「要生養眾多,遍滿地面,治理這地,管理海裡的魚、空中的鳥,和地上各樣行動的活物」(創1:28)。如果人類遵守了,那麼世界將一直是樂園,我們都是王子。亞當和夏娃管理這地,地也不斷給予出產,他們和上帝、和這個世界以及彼此之間都有一個完美的關係。
上帝的計劃是「甚好」(創1:31),連晨星和天使都因這美好而歡呼歌唱(伯38:7)。所有的創造物都觀看上帝在這個世界所成就的工作和所立定的秩序,並爲之歡喜。除了人以外。
人
亞當違背了上帝的命令去摘分別善惡樹的果子,人們通常認爲這個罪行是出於驕傲。亞當想要、也認爲自己能夠「像神」。這是蛇向夏娃承諾的。亞當和夏娃嘗試了,他們要的不是代理人的身份,而是冠冕。我確信他們的罪根源於驕傲,但是可以肯定起作用的不只是驕傲,還有不滿。亞當並不只是仰望上帝的寶座躍躍欲試,他也看到自己的位置,雖然高過所有的創造物,但是他卻不知足。宇宙中的萬物都被上帝放在亞當腳下的,除了祂自己。然而,亞當認爲這個安排不夠好。所以,他背叛了。
後果是災難性的。對於亞當和夏娃,他們的後代以至整個創造界都是如此。他們從田園般的伊甸園中被驅逐出去。地不再甘心樂意地給他們果子和出產,他們需要勞苦才能得到。更糟糕的是,上帝曾保證不順從的結局乃是死(創2:17)他們的肉身並沒有馬上死亡,還是可以繼續生存,肺部可以呼吸、心臟可以跳動、腿腳可以移動。但是,最重要的,屬靈的生命馬上終結了。他們與上帝的團契被隔絕,於是他們的心枯萎,頭腦裡盡是自私的念頭,眼目中看不到上帝的榮美。他們的靈魂乾枯荒蕪,全然失去了上帝在起初那個完美世界中所給他們的生命。
還有更糟糕的,靈性的死亡並不止於亞當和夏娃,而是傳遞給了我們所有的人。正如保羅在羅馬書裡所寫的,「因著那一人的過犯,眾人都死了……因著那一人的過犯,死就因那一人而掌權」(羅5:15,17)。
亞當的罪孽歸到所有的人,他的墮落世代相傳——這個有關「原罪」的教義想必是很多人都想從「蹦床」上拿掉的。他們可能會問,「這有什麼關係呢?」。但是在我看來,經文的作者留下某些字句,必然有他的原因。更何況最終的作者是上帝自己。這些經文一定是要解釋某些事情,啓發一些問題,或是某種程度上促使敬拜。
關於原罪的教義也是這樣,它是福音不可缺少的一部分。孤立它或是拋棄它,故事就會有缺口。畢竟,這個教義解釋了爲什麼沒有人會是完美的。這解釋了一本傳記若是沒有提到主角的缺點,爲什麼我們就會覺得不可信。毫無疑問,任何人哪怕是再好的道德模範也有缺點。人類的本性完全不能說是好的,我們要明白耶穌基督的福音就必須知道這一點。除非你確實明白問題的所在,否則你不會覺得有解決的必要。
如果這個歷史的故事是以驅逐出伊甸園而告終,未來將不過只是黑暗和絕望、痛苦與分離、地獄和審判。但是故事沒有就此結束,上帝行動了。
在最黑暗的時刻,即便上帝向亞當和夏娃宣告了祂的咒詛,祂還是留下了一句帶有希望的話。其實那也談不上一句話,其實不過是一個暗示,只是對蛇的宣判中所包含的一個短語。因爲錯放的哭泣和分心,亞當和夏娃興許都沒有注意到。但是,無論如何,上帝的宣告帶來了一絲微弱的亮光,「女人的後裔要傷你的頭、你要傷他的腳跟」(創3:15)。
故事沒有結束,這裡面有某種福音,大災難中的某個好消息。
上帝在那天播下這顆小小的希望種子,聖經接著講述了它如何逐漸發芽生長的故事。幾千年來,上帝預備世人等待祂對蛇的致命一擊。當塵埃落定之時,亞當帶給整個人類的罪將被戰勝,上帝向祂的創造物所宣告的死亡將停歇,地獄也將屈膝投降。本質上,聖經講述的是上帝反擊罪的故事。它向我們展示了一個宏偉的敘事,上帝在過去和現在如何使一切歸回正途,並且在某一天要將一切完全得恢復並且持續到永遠。
基督
這致命一擊最終是在耶穌基督這個位格里得以實現。祂是全然的上帝,也是全然的人。祂實現了上帝給予亞當的那個微弱希望,祂成就了上帝給予以色列這個祂所揀選的國度的應許,成爲那個偉大先知、最高的祭司和最尊貴的君王。
祂是救主,藉著自己的死,將生命賜給死了的人。實際上,祂成就這些是藉著自己的順服的生命、死亡和重生。
耶穌是這樣描述祂自己的工作,
上帝差他的兒子降世、不是要定世人的罪、乃是要叫世人因他得救。(約 3:17)
不過這是怎麼做到的呢?保羅如此說,
基督既爲我們受了咒詛、就贖出我們脫離律法的咒詛。因爲經上記著、「凡掛在木頭上都是被咒詛的。」 這便叫亞伯拉罕的福、因基督耶穌可以臨到外邦人、使我們因信得著所應許的聖靈。(加3:13-14)
又說,
上帝使那無罪的替我們成爲罪。好叫我們在他裡面成爲 上帝的義。(林後5:21)
在加略山的十字架,那一刻上帝子民所有可怕的罪都重重得壓在耶穌的肩上。在亞當裡上帝的咒詛,和藉著摩西的律法而來的咒詛,也就是死,都落在在祂身上。當祂的父轉過身拋棄祂,祂因痛苦而悲喊。然後,祂死了。
耶穌並不是爲自己的罪而受苦。祂沒有任何的罪。祂遭受痛苦,是因祂百姓的罪。要死的本該是他們,而不是祂。但是祂還是代替他們,爲他們而死。正如幾百年前先知以賽亞所預言的:
他誠然擔當我們的憂患、背負我們的痛苦。我們卻以爲他受責罰、被 上帝擊打苦待了。那知他爲我們的過犯受害、爲我們的罪孽壓傷。因他受的刑罰我們得平安。因他受的鞭傷我們得醫治。(賽53:4-5)
我過犯,祂受傷。
我犯罪,祂受罰。
我罪惡,祂憂傷。
祂受刑罰,我得平安。
祂被鞭打,我得醫治。
祂忍悲痛,我得喜樂。
祂經死亡,我得生命。
如果把教義比作彈簧,耶穌基督在十字架上代贖的這個教義可能是最經常被拉扯拆掉的一個。耶穌因爲別人的罪而受罰,很多人不喜歡這個想法。不止一位作家稱這種思想爲「神聖的虐童」。然而拋棄代贖的教義,也就失去了福音的核心。聖經中耶穌所成就的固然很多,諸如贖罪、榜樣、和好、得勝等。但是,福音的故事同樣要求代贖的概念。你不能拋棄它,否則聖經就會留下很多無解的問題。爲什麼要獻祭?流出的血能成就什麼?上帝怎麼可能憐憫罪人卻又保持公義?上帝赦免罪孽、過犯、和罪惡,卻又不以有罪的爲無罪(出34:7),這又當如何理解?公義聖潔的上帝怎麼能稱罪人爲義(羅4:5)?祂可以,是因爲在基督裡,祂的憐憫和公義得到了調和。咒詛已被執行,我們已得釋放。
然後,基督復活了。如果還有人懷疑是否罪已被勝、死已被毀,當天使對婦人說話的時候,這點的疑慮也會被抹去,「爲什麼在死人中找活人呢。祂不在這裡、已經復活了」(路24:5-6)。
如果基督還留在墳墓中,人類也就依然沒有希望。祂也就和其他人一樣被死亡所消解。祂在世時的每一個宣告都將變得毫無意義。但是當祂又能夠呼吸,當復活的生命進入祂榮耀的身體,每一個耶穌所做的宣告都無法撤消、毫無疑問的得到了最完美最終極的證明。
再說一次,整個基督信仰是否站立得住,有賴於復活的教義。如果把它拿掉、修改,去掉基督完全的人性包括身體和靈魂、死裡復活,那麼一切就都沒了。如果基督沒有復活,耶穌的身體在某處墳墓枯乾,那麼整個基督信仰就會全然瓦解。但是如果祂確實復活而且繼續活著,那麼整個信仰就站立得住。不可摧毀、無法戰勝,直到永遠。
回應
這一切自然會要求人來回應。耶穌如此說,「日期滿了、 上帝的國近了。你們當悔改、信福音。」(可1:15)
悔改、相信。回轉、信任。棄絕罪、信靠基督。
信靠基督意味著我們擁抱這樣一個事實:救恩和我們做了什麼、沒做什麼,和我們說了什麼、沒說什麼,沒有一點的關係。它意味著除了上帝的憐憫,沒有其它任何的可能。它就像是空手從懸崖上跳下去,高喊著說,「耶穌啊!如果你不救我,我就必死無疑。」而且憑著信心相信祂必拯救。信靠基督,就意味著你不再本能得想要告訴上帝,因爲你做了哪些說了哪些,所以祂要救你。當祂問你爲什麼要稱你爲義的時候,你單單指著耶穌說,「上帝啊!我能被稱義,只因爲祂在十字架上所做的。除此外,我沒有其它的抗辯。」
離棄罪、悔改不只是開啓新的一頁。它不是新年立志。它是一個人生命全然的、完整的改變。只有靠著聖靈在人生命中重生的工作,這才成爲可能。
悔改是方向的改變:從死到生,從黑暗到光明。它影響信徒生命的每一個部分。首先,它意味著轉離罪、歸向上帝。當然,這並不意味著信徒不會再跌倒犯罪,至少在新天新地到來之前不會(約壹1:8)。但是信的人看自己向罪是死的,向上帝是活的。他不容罪在身上掌權。他不會將身子獻給罪作不義的器皿,而是獻給上帝作義的器具(羅6:11-13)。他引導自己過合乎上帝律法的生活。
實際上,一個真正悔改的信徒會做得更多。他決心所過的生活是要重整關係、維持和平,別人從他身上能聞到耶穌基督的馨香。他決心與上帝同工來救贖這個世界,關愛窮苦的和被欺壓的,翻轉亞當墮落所帶的後果。悔改既是廣度上也是深度上的,是向上帝的也是向人的。
廣度和深度都是非常重要的,忽略任一個緯度都會導致福音被歪曲。舉例來說,包含不同福音神學的奮興運動容易忽略在廣度上的悔改,而單單聚焦於個人和上帝的關係。奮興式的講道常常呼召人來信基督,從罪中悔改,受洗——不過,也差不多僅此而已。結果美國的一些大型教會每年都會「得」很多人、給他們施洗,然後就再也看不到這些人了。他們的生命沒有得到改變,沒有連於基督的教會,在與他人的關係中沒有悔改,這根本都不是聖經所描述的新生活。他們前一分鐘被得著,下一分鐘又失去。
另一方面,同樣危險的是過於強調廣度,拼命讓基督徒在地上各樣的關係中恢復聖經中的樣式,卻忽略了最重要的關係。許多的新書——麥拉倫(Brian McLaren)可能是其中一個典型——常常聚焦於減輕世上的逼迫、扭轉世間的不公。他們常常以咄咄逼人的姿態迫使基督徒參與上帝「拯救」世界的工作。但是他們的福音過於社會化導向,過於關注現世,以致他們所謂的「救贖」有了完全不同的意義。聖經中從罪中得拯救的偉大主題及其對人的意義完全消失不見,而這些正是福音含義的中心。毫無疑問,從廣度上回應福音是至關重要的。上帝有一天會創造一個新天新地,祂希望我們即使是在此時此地也要朝著那個方向努力工作。但那並不是所有。我們不能不強調救贖和永生的教義,或者假裝它們對於基督徒的生命不重要。因爲保羅曾寫到,「我們若靠基督只在今生有指望,就算必眾人都可憐」(林前15:19)
有人會辯解說,自由開放地解釋福音真理,使它們更加的靈活甚至是可以任意地取捨,會使得基督教更加得自由、開放、神祕,也就更加吸引人。我認爲這絕無可能,實際上,如果這麼做了,我相信只會給我們帶來對自己、對上帝認識上的可悲的歪曲和致命的錯謬。
加爾文曾經寫到,一個人不可能真正認識自己,除非他先認識上帝。只有透過聖經所啓示的福音真理,人才有可能真正認識上帝和自己,明白人在沒有基督、在基督裡、因著基督的工作而改變的時候,分別是什麼樣的境況。福音是上帝所啓示的鑰匙,能夠解開人類的故事。因此,它的每一個部分對於我們清楚認識自己和認識上帝都是至關重要的。去掉任何一部分,或是將任何一句話改成自己想像的模樣,你就會看不真切。那不是自由,更像是枷鎖。
真正的自由意味著能夠清楚地看見。你能夠確信你是誰,以及明白上帝在基督裡爲你所做的。你可以平靜安穩地生活,因爲確信上帝會按祂的應許行事,有一天你會見祂的面。這樣的自由,不是因爲你能夠按著自己的想法隨心所欲改造福音,而是因爲你單純地相信上帝關於你、祂自己和祂兒子的話語。簡而言之,是因爲相信福音。
翻譯:張謙。原文刊載於九標誌英文網站:Give Me Doctrine or Give Me Death.